四点—佐钰

当一切都被消去后
如火焰般燃烧的记忆
被席卷后的残骸惨不忍睹
一切都好像停滞了
时间也好,空间也好,
什么都没有了
空墟
不知他们在做什么,现在好吗
也许,后来一切都好

重生
是在一切都燃烧殆尽之后的废墟上盛开的花
我啊
带着那洗净铅华后才可能燃起的锐气

在一切都被消去之后
面向黎明

 
In Your Childhood Dream - Powder! Go Away
Closer to Cold Powder! Go Away

存档灵魂:

童年 ——他的领地是青青野草,悠悠碧天,他在海滩上奔跑...神奇的花朵嗡嗡作响,斜坡摇晃。传说中的野兽优雅地游走。乌云堆积在热泪汇聚的永恒海空...小路崎岖,山岗覆盖着灌木。空气凝固。飞鸟与清泉远在天边!再往前走,想必就到了世界尽头......我是沉默的主人。


【法】兰波

 

这个黄毛黑眼睛的宠儿,
没有父母,没有家园,
比墨西哥与佛拉芒人的传说更高贵,
他的领地是青青野草,悠悠碧天,
他在海滩上奔跑,无船的波浪
曾以凶悍的希腊人、斯拉夫人和克尔特人的名义为海滩命名。
来到森林边缘,——梦中的花朵“叮当”闪亮,
——橘色嘴唇的姑娘,跪在浸润牧场的洪水之中,彩虹,
花草和大海在她身上投下阴影,绐她赤裸的身体披上青衣。

女人们在海滩上闲逛,
女孩们和身材高大的姑娘在
青灰的泡沫间黝黑放光,
宝石散落在解冻的花园与丛林的沃土之上,
——年轻的母亲和大姐姐们眼含
朝圣者的目光,苏丹王后和雍荣华贵的公主们步履翩跹,
还有外国小姑娘和含着淡淡哀愁的女人。
多烦愁,满眼尽是“亲近的身体”和“亲切的心”!


 Ⅱ

是她,玫瑰丛中死去的女孩。
——已故的年轻妈妈走下台阶。
——表弟的四轮马车在沙地里吱吱作响。
——小弟弟
——(他在印度!) 在那里,面对夕阳,站在开满石竹花的牧场上。
——而老人们,已埋在紫罗兰盛开的城墙下。

蜂群般的落叶围绕着将军的故居。他们正在南方。
——沿着红色的道路,人们来到空空的客栈。
城堡已出售;百叶窗松散、凌乱。
——神甫想必已拿走了教堂的钥匙。
——公园四周,守卫的住所已空无一人,
篱笆高耸,只见颤动的树尖。况且里面也没什么景致。
草原延伸到没有公鸡,没有铁砧的乡村。拉开闸门。
噢!基督受难的荒野,沙漠上的磨坊,群岛与草垛!

神奇的花朵嗡嗡作响,斜坡摇晃。
传说中的野兽优雅地游走。
乌云堆积在热泪汇聚的永恒海空。

 

 

林中有一只鸟,它的歌声使你驻足,使你脸红。
有一口钟从不鸣响。
有一片沼泽藏着白野兽的洞。
有一座教堂沉落又升起一片湖泊。
有一辆被弃的小车披着饰带,顺着林间小路滑落。
有一群装扮好的小演员穿过丛林边缘的大路。
有一个结局:当你饥渴,便有人将你驱逐。


我是那圣徒,在空地上祈祷——
就像温顺的动物埋头吃草,直到巴勒斯坦海滨。

我是那智者,坐在阴暗的椅子上。
树枝和雨点,投在书房的窗上。

我是那行旅者,走在密林间的大路上;
水闸的喧哗,覆盖了我的脚步。
我长久地凝望着落日倾泻的忧郁金流。

我会是一个弃儿,被抛在茫茫沧海的堤岸;
或是一位赶车的小马夫,额头碰到苍天。

小路崎岖,山岗覆盖着灌木。
空气凝固。飞鸟与清泉远在天边!
再往前走,想必就到了世界尽头。


最终,租给我一间坟墓吧,
用石灰涂白,镶一道凸出的水泥线,
——深藏地下。

我静伏案前,灯光映照着我
痴痴重读的报纸和乏味的书籍。

我的地下沙龙的头顶有一片辽阔的间距,
房屋像植物一样生长,雾锁重楼。
污泥黑红,魔幻的城市,无尽的夜色!
低处滴水,四周惟有土地的厚重。
或许是天渊、火井?
或许是月亮与彗星,海洋和神话在此相逢?
苦涩之时,我想象着蓝宝石与金属球。
我是沉默的主人。
为什么在苍穹的一角,会出现一扇灰白的窗口?


王以培  译